有个叫李聃的
很早以前有个年轻人曾经问自己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命题是最值得关注的?
而后他觉得应该是:“孰能浊以静之徐清?”或“孰能安以动之徐生?”
他似乎并没有给出答案,但是提到必须经历“致虚极”或“守静笃”这样的体验,他还给出了类似的比喻,弄得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神秘体验主义者-也可能后来人不重个人体验了。
hairuo's blog
来半年,发现在合肥,男人常说“罩不”?表示能不能?让人想起黑社会老大说,这事我罩着,别怕。但是说话又没这么硬,听来别扭,但是最难受的还是一句“啊哟我的(读做‘地’)妈呀”。似乎也是口头语,男女同事都说,小孩也说(第一次听到这里一个读小学的远房亲戚小表妹这么犀利、不屑和漫不经心地说这句口头语,让我着实一惊),但是听过让人寒毛耸立的那种极势力的中年妇女一句忸怩作态“啊哟我的妈呀”,我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前几天去某个号称海陆空都有的订票处订火车票,第一天去,那个中年妇女不耐烦地问我怎么没有抄车次(她们要打电话询问火车站-即时电脑更新打印都没有,心里想着真是落后),后来没订到,第二天我去的时候查了4趟开往杭州的车次,写在纸上,兴匆匆地过去问她,她接过来就开始打电话,不时停顿一下问我的要求,我正纳闷今天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好,最后当她问到某车次(其实不是我在网上抄的四个之一,而是新开的一趟)有票,问我要几张,我愣了愣说一张,然后她挂完电话,抬头对我说了一句“啊哟我的妈呀,我还以为你要好几张呢,看你纸上写了满满四行,好大的架势”,反复罗嗦了很久才找了钱。搞得我一阵郁闷,好像欠了她什么似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敢为天下先”,我很好地秉承了这种传统。尤其是那种大肆渲染的场合,我尽量避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动不动歌唱一下我们的祖国或者...,不管是某个聚会还是某个典礼、某个KTV场所。歌唱者的一股热情总使人自惭形愧,进而产生这样一种错觉,好像他/她都把祖国都给歌唱了,剩下的人在他/她面前就立刻变得渺小和无足轻重了,或者他/她在歌唱的可是祖国或父老乡亲,我若不从,岂非可耻?
然而这样的事情总是无可避免,虽然我们可以对网络上流传的恶心事件大骂一通,却必须“硬着头皮”象木偶一样地接受另一方的压力。而是否这两者之间,就像弗洛伊德的理论所说的,一个人的欲望不在这一方面满足,就会在另一方面爆发?
仅仅如此针对性地爆发也就罢了,遗憾的是这种杀鸡用牛刀的影响,由于最初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象那个小孩对皇帝的新装那样看得那么清楚和勇敢地坚持自己的看法,以致多年以后,尽管避免了外在的影响,却避免不了内心埋下的杀鸡用牛刀的习惯。
在我看来,对生活细节或回忆的过分夸大(我的blog可能常常如此),或者初次转向自我判断时所发现的巨大世界的惊讶而带来的一阵玄晕感,或者具体地把生活中小小事件夸大地比拟于最伟大的事情,一次长途奔波生出无限的感慨,独在异乡但不远时耳畔要响起乡曲才能平定思绪,一两次小小的挫折,需要动用命运交响曲般的音乐来缓和,诸如此类等等,理想主义者也许更可能犯这种内在的毛病,就像《罪与罚》里的拉斯柯尼科夫一样。《读书》2005年某一期中提到一个作家等到他的爱人死去才发现自己爱她和她对自己的爱,才认真对待并写下某篇小说来检讨自己,而最初的拒绝承认,源于那种生活期待的心理,在这方面也具有某种相似性,以致读完这个故事后让我精神恍惚了许久。
对行文的朴素追求也是如此,尤其是避免引用的类比差距过大或者滥用句子,文思泉涌,还远不足以。
从前有个人,平生自负,偶读西西里弗的传说,为之倾倒和人们对他同情的态度打抱不平,西西里弗为了人类而被宙斯惩罚,日复一日地推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到山顶,然后石头滚下,反复无穷。西西里弗的命运让他想起人类的命运。然而他说,即使在这块石头中,他仍能够找到生存的意义,反复无穷,但是意义仍在,为此他写下《西西里弗的神话》,文章留传,让人想起被绑了的普罗米休斯的风采。而现实的荒谬也许就在于生命被偶然的意外所打断,比如车祸。你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好去死,死神显得对你不够尊敬。
然而讽刺的是某一天这个人竟然真的丧生于一次车祸,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和巧合。
“一个雄辩而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是多么残酷、多么荒诞!”我们不禁要如此义愤填膺,而他的旧友和仇敌就是这么提起的。
我根本不了解这个人,但是如果世界上曾经有类似发生过的事情,何不写写?
希望管中窥豹,失之毫厘,没有谬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