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
最重大的事,不是最喧哗的,而是最静默的时刻.这个世界不会绕着发明新噪音者旋转,而是绕着发明新价值者...默默地旋转.
你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吗? 我希望听到的是你所掌握的思想,而非你摆脱枷锁的声音。
有一天有许多话要说出来的人,曾默然把话藏在心底;
有一天要点燃闪电火花的人,必须长时间做天上的白云。
又译: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
谁终将点燃闪电,比长久如云漂泊。
一切作品中,我只爱以自己的心血写成者。用心血和格言写成的东西,并非要让人大声赞颂,而是默念于心。
One must be a sea, to receive a polluted stream without becoming impure.
人是一条不洁的河。我们必须成为大海,方能容纳一条不洁的河而不致自污。
处在痛苦中的人没有选择悲观的权利。
创造---乃是痛苦的解脱与生命的慰藉。但为了孕育出创造者,痛苦和多种变形的经历是必不可缺的。
凡能吸入我著作中气息的人,他就知道,这是高岗上的空气,是使人精神焕发的空气。一个人必须加以培养以适应这种空气,否则就有受寒的危险。
哲学是一种自由的退隐到冰区和山峰----是对于存在上一切陌生而可疑东西的寻求,是对于一向为道德所严禁的任何东西的寻求。
在知识方面的任何征服、任何进步、乃是勇气、自制和自净的结果。
最平静的言语往往是狂飙的先声;静悄悄而来的思想领导了这个世界。
没有东西比愤恨情绪能更快的消耗一个人的精力。
由衰弱而产生的愤恨,损害最大的莫过于衰弱这本身----相反的,对于一个根本上富于精力的人而言,愤恨是一种多余的感情。
第一、我只攻击那些胜利的东西;第二、我只攻击那些我在攻击时找不到盟友的东西;第三、我从不攻击人身;第四、我只攻击那些排除一切个人差异的东西。
我的人情不是表现于同情别人的感受而是表现于能忍受那种同情。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那些不是真正问题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浪费过我的力量。
天才都是有赖于干燥气候和晴朗天空的...(在地点和气候选择方面不可有任何差错)
学者把他一切能力都放在肯定或否定或批判那早已被想出来的东西上面----他自己不再思想了----它本身的自卫本能消灭了,否则他会对书本有所排拒的。
当一个人的力量正在充沛而方兴未艾的时候,在早晨黎明的时候读书----这简直是罪恶!
我认为人类所具有的伟大性是对命运之爱:一个人无论在未来、过去或永远都不应该希望改变任何东西。他不但必须忍受必然性,并且,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隐瞒它----在面对必然性时,所有的理想主义都是虚假的----但他必须爱它...
称赞美德就是称赞对个人私下的伤害,也是称赞剥夺个人最高贵的自爱情操与细心照顾自己的权利的刺激。
年轻时,我们只知道表示尊敬和轻蔑,不知道有表达细腻感情的艺术。
哦,伏尔泰!哦,人类!哦,白痴!真理和追求真理有点难辨;如果弄得太任性了----“只是为了行善而追求真理”----我敢打赌,那将一无所获。
存在物的本质可能是这样的,即人们会由于充分了解它而被压垮...
(斯丹达尔说)要成为优秀的哲学家,就得冷酷无情、眼光锐利和没有幻想。发了财的银行家,就具有做出哲学发现,即看清存在物所需的部分性格。
我们必须考验自己,证明自己是独立和发号施令的,而且要在适当的时候作此考验。千万不要躲避自己的考验,尽管这也许是所能玩的最危险的游戏,并且最终是面对我们自己,而不是任何其他法官所作的考验。
不要依恋任何人...不要依恋祖国...不要依恋对任何人的同情...不要依恋任何科学...不要依恋于自我解放...(鸟儿总是往高飞。往高飞,就是为了看到身下更多的东西----飞得太高是有危险的)不要依恋自己的美德,也不要完全成为某一专长的牺牲品....我们必须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是对独立性的最好考验。
我们必须抛弃想与许多观点一致的态度。
“本能”是迄今发现的所有智力中,理解里最强的。
女人了不起的本领是造假,关心的主要是外表和漂亮。让我们承认,我们男人尊重和喜爱的正是这种本领和本能。我们任务艰巨,为调剂身心喜欢寻找这样的人为伴,在她们身边,在她们的扫视之下,与她们纤巧的愚蠢相对照,我们的严肃认真、我们的一本正经、我们的博大精深也几乎像是一种愚蠢。
女人迄今一直被男人像鸟儿那样看待,是从高处降落到他们中间、迷了路的鸟儿。女人被视为柔弱的、脆弱的、未经驯化的、陌生的、可爱的和活泼的东西----可有被视为必须关起来的东西,免得她飞走。
等待者的问题----在世界的一切角落里,都有人坐着在等待,他们几乎不知道自己将等到何时,更不知到自己将空等一场。偶尔,也会听到起床号,也会出现“准许”采取行动的机会,但往往来得太迟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和采取行动的力量,已在坐着不动中耗竭了:多少人想“跳起来”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麻木了,精神也太沉重了!
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前进,前进就是了。
内心忧愁的人在幸福的时候会暴露出真面目,他们抓住幸福的方式,似乎是要出于忌妒而闷死和勒死它----哎,他们知道得太清楚了,幸福会逃离他们!
每一深刻的思想家较为害怕的是被人理解,而不是被误解。
诸神喜欢嘲笑,即便讨论神圣的事情,他们似乎也禁不住发笑。
浮雕宝石的观赏者只会赞美,因为他们无法去爱,他们很迅速地发出惊叹,但是却更迅速地跑开去。
拉罗斯福哥在他《箴言录》第一版之前的有一段话:世人称为德行的东西,通常只不过是由我们的激情形成的一个影子,我们给它起了一个适当的名字,以便可以心安理得地为所欲为。
《论道德感的起源》的作者说:道德的人不比肉体的人更接近概念(形而上学)的世界。
希望实际上使所有灾祸中最大的灾祸,因为他延长了人类的苦难。(论潘多拉的盒子)
当我们和其他生物之间的区别很大时,我们甚至完全不会再感觉不公正。而人们却不由自主地假定为害者和受害者都有同样的想法和感觉,并按照这种假定来评价一个人应对另一个人的痛苦所负的罪责。
我要告诉你们有关精神的三种变形:精神如何变成骆驼,骆驼如何变成狮子,最后狮子又如何变成孩童。
疲倦想以一跃----致命的一跃----达到究竟的极点。可怜而无知的它已无心再寻求意志,于是便创造了神与另一个世界。
存在之内心如果不是站在人的立场,便不向人类说话。
固然生命是极难承受的,但也比不做出一副十分娇弱的样子!
我们确实热爱生命,但并非因为我们习于声明,而是习于爱。
人和树原本都是一样的。他愈是朝光明的高处挺升,他的根就愈会深入黑暗的地底----深入恶中。
精神获得自己的人仍然须净化自己,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残留着许多的枷锁和泥垢----他的双眸也得变得晶莹纯洁。
我认为国家是一个无论善人或恶人皆在其中饮鸩止渴的地方,在那里,他们都身不由己;国家,是大家慢性自杀而称之为“生命”的地方。
大地仍未伟大的灵魂而开放着,还有许多地方可供隐士们肚子或结伴潜居修行,那里洋溢着宁静之海的气息。自由的生活仍等待着伟大的灵魂去享用。真的,凡愈少占有的人,便愈不为物所累,亦不为形役----适度的贫乏是幸福的!
若是禁欲根本就很难做到,那么就应当被劝阻,以免它变成地狱之路----通往灵魂的污浊深处。
隐士们的内心有太多深邃的地方,因此,他们十分渴望能有一个朋友来不时引导他们浮升。
“至少做我的敌人吧!”真正的敬重如是说,它不敢乞求友谊。
人是应当被超越的。
男人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是‘他要’。
有许多人死得太晚,而有些人则死得太早。不过最叫人感到怪异的还是这句格言:“要死得其时!”
千百条的道路尚未被人践踏过;千百种有益健康的天然资源和隐藏的生命之岛也尚未被发现过。人类与整个世界还没有被加以开发利用过。
充满爱心者若不能超越他的怜悯之情,则将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
精神的内在之泉是冰冷的----却能令酷热的手感到舒适。
今日清晨的梦中,我曾伫立于天之一涯,手持天平而衡量这个世界。
认识不容易被发现的,尤其最难被自己发现。精神常常装出一副关怀心灵的样子。而这些都是由严肃之精神所造成的。
p.s.它是一部鼓动人心、自相矛盾、几乎无法理解的著作,最适合于有选择的引用...
----大卫·丹比 评《社会契约论》也很适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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