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November 27, 2004

无题

正如同我们最终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我们最终都会离开学校。然而很多情况下我们宁可相信前者而不愿接受后者,好像我们本来就是学校里的一员似的,这一方面是因为死亡对于我们还过于遥远而在平常又已司空见怪,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呆在学校里已经养成了某种物理学上称之为“惯性”的东西。

除非有某些外部事件刺激了你,比如间断工作几年,差点落榜,或者所换的学校的环境变化很大,而这决定了你的进一步堕落或者飞跃。归根结底平时我们都在慢性自杀。这种慢性自杀和潜意识里将呆在学校如同活在世界等同起来,使得我们在面对世界时也以大学作为参考系说“最好的大学是世界,最好的学历是经历”来安慰自己。

然而世界本来就不需要大学作为参考,不可否认大学仿佛一个理想的世界,这一点越是离开它进入社会的人越是怀念这一点,但是仔细想想,大学也并非尽善尽美,冗肿的机构、腐败的作风和浮夸虚荣并存,这样的土壤很难造就出真正特立独行者,虽说是真名士自风流,但是大学也应该有培养和鼓励大英雄和真名士的土壤。而现实是幼苗很早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实际上,总有某种东西本质上是类似的,就像匪方也必须建立一套堪比警方的体系来保证其运作的有条不紊,而这种刀口上建立起来的制度在完备和有效方面决不逊色。我们在幼年时以一种远距离的小辈身份观望大哥哥大姐姐的传奇故事,直到我们长大发觉不过如此,同样,当我们对现在的所谓的大牛和高论者刮目相待之时,再多做羡慕就显得多余了,虽然大牛值得尊敬和学习,但是大牛并不见得就超脱了世界上很多东西。出名了有不能静心的烦恼,钱多了有应酬的烦恼,烦恼依旧存在。神话一个故事,不外乎在一开始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被欺骗,在最后则让自己心有不甘地受着伤害。

如果一切都变得反复无意,那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呢?也许生活只是一种姿态,一种方式,如同路边的一颗树和山上的一颗树,各有各的美。而与其说我在倾诉,不如说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就有省去在这里展开的理由。理由正如尼采曾说,赞美诗不是用来高声朗诵或到处张贴,而是默念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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